野生的竹子

SS沙穆,YY双璧,仙四云紫,剑三谢李,霹雳绮意

童话——森林物语

全员松鼠化!全员都是吱星人!看清楚慎入!有生子!结局仓促!童话风!文笔不好复健失败!随便写写!

还是那句话,自己一亩三分地上黑茂婊到底╮(╯_╰)╭

吕洞宾看到谢云流的时候,松貂嘴巴边的绒毛已经触到了他的耳朵尖,而谢云流还呆呆傻傻的,仿佛将要成为晚餐的不是他自己一样。吕洞宾当机立断使了个小法术,一道光闪过,松貂尖叫一声松了爪子,小小的毛团倒栽葱一样从树上掉了下去,吕洞宾几乎是飞蹿下去,在半空中接住了谢云流。

是的,吕洞宾是一只红松鼠,而且是一只会法术的红松鼠,大概就是所谓的松鼠精?历经重重艰难险阻游历到这片大陆上,进入这片森林,就这么碰巧撞到了双亲被猫头鹰叼走的谢云流。在这样一片危机四伏的森林里,没了父母的小松鼠竟然还自己坚持了几天,也许是饿晕了头,离开树洞想觅食的谢云流被松貂盯上,差点就成了塞牙缝的点心。

吕洞宾看着怀里的团子,嗯,是这片地区的优势种族雪地松鼠。虽然看起来又饿又吓,木木呆呆的,但是吕洞宾觉得这孩子根骨不凡,跟着自己修炼,一定也是一只出色的松鼠精。

于是他收了这只小松鼠当徒弟,还给他起名叫谢云流,师徒二人就在这片森林住了下来,占山为王,不,是占了最大的那颗松树为王,建了好几个温暖干燥的树洞,吕洞宾摸了摸嘴边的胡子,给新家起名叫做——纯阳宫。

吕洞宾每天早出晚归,在森林里到处搜集食物,饱满的坚果,鲜美的松蘑,多汁的浆果,脆脆的虫子(?),给瘦弱的谢云流进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谢云流圆圆的黑眼睛里闪烁出灵动的光芒,开口叫了一声:吱父!可把吕洞宾给乐坏了,抱着徒弟亲了半天,一边无视谢云流对他胡子的拒绝,一边大大的肯定了自己慧眼识鼠。

两只松鼠在这片茂密的森林里悠闲的生活,勤奋的修炼,清晨喝的是清凉的露水,夜里吸纳的是天地的精华,进益非凡。很快谢云流就能替师父分担生活的重担,聪明好学的他带回的食物往往比吕洞宾还要多还要好。入夜以后,吕洞宾经常抱着谢云流坐在树洞门口晒着月光,摸着胡子告诉徒弟:总有一天,我们能修成人身的,为师要成为一个美男子,好好看看山下的花花世界,徒弟你也要加油,争取变成人身,比师父还要英俊。谢云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冬天的森林格外严酷,大雪封山,很多动物进入了冬眠,不怎么冬眠的都事先囤积了过冬的粮食,比如吕洞宾师徒,早早的在秋末,就用榛子栗子堆满了三个树洞,然后搬去最高的洞里过冬。松鼠不需要冬眠,修炼成精的松鼠更加不需要,吕洞宾闲来无事就想去其他地方转一转,这一转,就又捡了个崽儿回来。

吕洞宾路过一株松树,隐约看见树下有个浅色的毛团在雪地里艰难的蠕动,他三两下跳下去从雪堆里扒拉出来一只出生没几天的小松鼠,和谢云流同样的品种,就是毛色浅的多,要不是还会扑腾,还真不容易发现。小松鼠被冻的几乎要断气,小小的爪子揪着吕洞宾胸口厚实的绒毛就往里钻,哆哆嗦嗦的扒在胸口不下来了。道行深厚如纯阳子(吕洞宾给自己的道号)也囧了一下,这分明就是拿自己当娘了。他抱着小松鼠爬上树,果不其然在树上住着一窝松鼠,粮食倒是屯了不少,可惜生的太多,父母无暇照看,这只最小的就不小心爬出窝,掉了下去。要不是雪堆够厚实加上吕洞宾及时发现,没一会就冻死或者成了其他捕猎者的牙祭。这对松鼠夫妇对吕洞宾千恩万谢,看自己这小儿子和这位皮毛光滑飘飘然有仙人之姿的外族松鼠这么有缘,干脆就托吕洞宾给起了个名字叫李忘生,顺带就收了当徒弟,学修炼去了。

谢云流睁大了眼睛看着师父怀里的小家伙,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同类幼崽,忍不住伸爪去碰了碰,又小心的嗅了嗅。谁想到眼睛还没睁开的李忘生,就这么伸出小小的爪子,揪住了谢云流也还是小小的爪子。吕洞宾惊讶到不行,这俩小家伙竟然这么有缘,他让谢云流试着抱一抱师弟,谢云流笨拙的把李忘生抱进怀里,感受着那小小的微微颤动的身体依偎在自己胸口的热度,头脑一热,就对吕洞宾说,师父,以后师弟就由我来照顾了!

谢云流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孩子,当天晚上就要带着师弟一起睡。他用尚嫌细弱的尾巴把李忘生圈起来,卧在小小的干草堆里,洞外大雪纷飞,窝里有师父的法术布下的结界,温暖如春,还有个带着奶香味的师弟团子,简直再完美不过!谢云流的眼皮也沉重起来,向着黑甜的梦乡滑去。

好梦不长,很快他就被胸口异样的感觉惊醒了,师弟闭着眼睛,在他胸口拱来拱去,小嘴不住的吧嗒着,把他胸前的毛舔的湿漉漉的,吧嗒了一会,忽然就哭了出来。那细弱的声音听得谢云流心里揪的慌,可是他一头雾水,赶快叫醒师父,吕洞宾睡眼惺忪的把李忘生抱过来一看,恍然大悟,可这让师徒俩上哪里找奶娘去?

那个天寒地冻的夜里,吕洞宾最后不知施展了什么神通找来了二徒弟的口粮,一边懊悔不迭的告诫自己:以后捡徒弟千万要捡个断奶的回来。

随着春暖花开,师徒三人也在这个森林里住了大半年了,李忘生也长大了不少,他修炼起来没有谢云流那么快,但是好在乖巧听话肯用功,也能让吕洞宾欣慰不已:没什么比看着这一对徒弟成长起来更加令他满足了。

谢云流喜欢在练功结束后带着李忘生在一棵又一棵树之间跳跃奔跑,时而摘树上的浆果,时而去地面上捡些蘑菇。李忘生总是非常懂事的让师兄先吃,然后说要带回去给师父吃,最后才是自己,谢云流却让李忘生先吃,因为师弟还在长身体需要营养。谢云流感觉自己已经是一只健壮的成年松鼠了,可是师父总是笑笑说他还是个孩子。

修道的岁月似乎被看不见的手拉的很长很长,可是师兄弟俩终究还是在第二个春天成年了。暮春时节,谢云流经常觉得身体里似乎满涨着一种冲动要破茧而出,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悄悄和李忘生说过,李忘生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两只松鼠嘀嘀咕咕了很久却没什么头绪,就去问师父。

吕洞宾难得的红了一张老脸,他修道那么多年,这种事情不是没经历过,只是俩徒弟就这么么懵懂直白的问上门来,还是招架不住。

这是一种随着季节产生的,原始而美好的冲动,当你们遇到心仪之鼠的时候,会表现的更加明显……吕洞宾拼命绷着脸皮摆出严肃而学术的面孔说教,可是谢云流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恍然大悟一般看了一眼李忘生,瞬间眼神就被点亮了一般,李忘生遇上他的目光,忽然就红了脸,眼神里也一样闪烁着春日里的阳光的碎片。

不出师父所料,没过几天,他就看到了从背后抱着二徒弟在抖动的大徒弟。

吕洞宾掩面而走,跳到其他的树上,心里琢磨着要把哪个树洞给徒弟们当婚窝了。

谢云流和李忘生就这么水到渠成的好上以后,越发的蜜里调油,经常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玩,美其名曰度蜜月,吕洞宾默默吐槽他们还没化形就学会了人类的新词。

两只越跑越远的松鼠慢慢来到了森林的边缘,树木逐渐变得低矮,他们能看到远处的草原了。

玩了几天,谢云流和那片草原边缘的一群田鼠混的很熟,其中有只特别灰的田鼠似乎很崇拜谢云流,总是抬着头看着他在两棵树之间飞跃的矫健身姿。

灰田鼠叫李重茂,胆子挺小,好几天了才畏畏缩缩的和谢云流搭上话,一口一个云流大哥,三句不离森林里的生活,看的出来,生长在草原的他,对于森林是抱着好奇和畏惧的复杂感情的。

谢云流口才挺好,说的故事生动,听的李重茂向往不已,这个忠实的听众慢慢的就引起了谢云流的注意,他开始和李重茂熟悉起来,越来越多的时间待在地面上。

对于松鼠来说,地面比树梢要危险的多,李忘生非常不放心师兄,谢云流仗着身手好修为高,也没出过事,倒是对李忘生的谨小慎微有些不满。

两只松鼠在森林边缘徘徊许久,李忘生提醒师兄该回去了,不然师父要着急,谢云流才恋恋不舍的与新朋友李重茂告别。

回去以后,谢云流也隔三差五的就去草原那边找李重茂玩,渐渐的离开纯阳宫的时间越来越长,李忘生总是在黄昏时分蹲在洞口,眼巴巴的看着草原的方向,盼着师兄能回来,可是往往这一等就是好几天,只好每个夜里自己孤独的睡下。

吕洞宾觉得大徒弟的行动越来越不可捉摸,他问二徒弟发生了什么,李忘生老老实实的说了。吕洞宾摸着胡子说谢云流胡闹,不同的物种怎么能随便厮混在一起。田鼠的生活和我们太不一样了,再说我们是要修道修成人的,不能和那些普通的动物接触过多。李忘生边听边点头,就在这时候谢云流回来了。

他听到师父的话就急了,他当场和吕洞宾就争执起来,认为师父不应该如此狭隘,对田鼠一族有这样的偏见,再说如果不是认识了李重茂他们,他从来都不知道森林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

师徒两人越说越僵,谢云流争的脸红脖子粗,看着师弟,李忘生好声好气的说师兄你还是听听师父的话没错的,李重茂他们和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谢云流看到连师弟也站在师父那边,气的连尾巴尖上的毛都在抖。没想到养育自己的师父和互许终身的师弟都不理解自己,一气之下甩了下尾巴,飞快的跳到远处的树上,几个飞蹿就消失在森林里。

谢云流这一走,就是好多年。树木的叶子绿了又黄,枝头的雪落了又融。李忘生不知道谢云流去了哪里,想师兄了,就红着眼眶站在最高的树梢上望着草原的方向。他不敢独自去找谢云流,因为谢云流走之前,他就发现自己身体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吕洞宾也很震惊,因为李忘生明明是如假包换的公松鼠,怎么就揣上崽了呢?谢云流走后的那个秋天,一只小小的松鼠幼崽降生了,李忘生给他起名洛风。他担心洛风没了自己照顾会出意外,只能守着这个孩子等谢云流回来。

吕洞宾有时候会拜托一些候鸟打听森林外面的情况,问问飞在天上的他们有没有看到一只松鼠在森林以外的地方,也许和田鼠住在一起。可是年复一年的杳无音讯,渐渐的也失去了希望。是啊,一只小小的松鼠,即使有修炼法术,可是离开了森林,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的,师徒俩不敢去多想,只能祈求上天的眷顾了。

洛风一天天也长大了,吕洞宾又捡了几个徒弟回来,可是他一直忘不了天资出众的谢云流,这个大徒弟也许会成为自己一生的遗憾吧,没能看到他修炼成人的那一天。

当时谢云流赌气出走,本来只是想找李重茂抒发一下内心的苦闷,可是还没到森林的边缘,就看到那一窝田鼠四散奔逃,李重茂混在他们当中,被撞的东倒西歪。谢云流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护住李重茂,和他一起往前跑,混乱中他看到以前熟悉的几只田鼠疯了一样撕咬着同类,李重茂身上也挂了几处彩,直到和几只运气好的田鼠跑出很远很远,心脏跳的仿佛要冲出胸口一样的时候,才安全下来。

谢云流不知道田鼠繁衍起来几乎不知道控制,当种群密度过大的时候,就会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况,李重茂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中险些送命。想到李重茂对自己的崇拜,又想到师父师弟的劝诫,谢云流那股倔脾气上来,决定要先保护李重茂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自己偏要出去看看。也许师父师弟看自己不在了,会改变想法,会来找自己。

就这样他和几只田鼠越走越远,一路追着太阳的方向。森林外面的世界是他们从未了解的,一路上遇到不知多少次惊心动魄的危险,凶残的捕食者伺机埋伏,随时会要了他们几个小动物的命。要不是谢云流修习过法术,他们可能早就死在某只猞猁的爪下,或者某只角鸮的利喙间。当他们看到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用一根浮木渡过了那片海洋,来到扶桑之国。潮水温柔的推着几乎朽烂的浮木到沙滩上的时候,谢云流也没了跳跃的力气了。

他们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了很久,久到谢云流几乎就要忘了自己长大的那片森林。这里也有松鼠的同类,是东瀛的小鼯鼠,身体娇小,眼神有一丝丝的狡黠。李重茂很快又和他们混熟了,甚至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可是小鼯鼠在树木间飞翔的能力甚至在谢云流之上,李重茂拼尽全力也没法学会那样轻灵的动作。渐渐的他变得偏执起来,想着回去草原上,回到那群田鼠中间。现在回去应该也算是元老级的鼠了,说不定能统领整个族群,这样的念叨多了,谢云流也开始觉得烦。李重茂似乎对于权势非常在意,尤其是看到小鼯鼠的族长身边围绕着几只年轻漂亮的雌鼠时,那种不加掩饰的羡慕和嫉恨,让谢云流觉得格外的疏远,怎么从前就没发现他是这样的鼠呢?

谢云流还是坚持修行,只是没了师父的指导,他渐渐偏了原来的路子,所幸天资出众,最后他还是成功化形了,李重茂越发明白谢云流和自己终究不是一类,慢慢的就淡了联系,最后和小鼯鼠们消失在森林里。

谢云流更多的时候还是以松鼠的形态生活着,重新回到树梢上的感觉,让他渐渐回忆起幼时的时光,回忆起师父的怀抱,和师弟看他的眼睛。这片土地的冬天一样的严寒,让他开始担心起大海那边,师父和师弟过得好不好。想到师弟每天觅食回来,塞的满嘴的榛果和栗子,鼓鼓囊囊的颊囊让他说不出话,但总是先摸出一个栗子咬开,两只鼠各分一半的情景,心里的酸楚和后悔,在独自一鼠觅食的夜里,像海潮一样将他淹没。

终于有一天,谢云流鼓起勇气,拜托一群海鸥,将他带过大海,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直到海鸥将他放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岸边。他重新出发,穿过沙滩,穿过草原,进入森林。他化出人型,眉眼间是师父曾经期许的俊美,他向着森林的中心走去,最高的松树下,温润的青年身边站着一个像极了自己的孩子,白发的老人看向自己,捋着胡子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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